(刘增训、王东、李俊、任明珠、史义*、戴福*、姜艳南、康凯。摄影范忠泽)
年4月24日,受鹤岗市博物馆的邀请,我和戴福*参加了鹤岗市博物馆革命文物调查小分队。早上8时多,李俊馆长、范忠泽、康凯和我赶到了鹤北,又和原合江林业管理局旅游局局长、鹤北林业局旅游局原局长姜艳南、东北抗联文化鹤北陈列馆馆长王东等汇合。两台车上山,我和李俊、范忠泽、康凯、戴福*一个车,戴福*开车。
按照既定的计划先去看关门嘴子崔震寰等牺牲地和白家窝棚遗址。《双鸭山文史资料》第四辑,中有一篇何忠全的口述史料,题为《回忆东北抗联十一*学校》。何忠全在文章中详细记述了战斗的经过,摘录如下:
“年冬天,我们来到了梧桐河上游。在一个河圈子里碰着了姓白的父子俩个在那里打皮子,这父子俩对抗联部队很亲热,帮助我们弄吃的,于是我们就在那里停留了几天。就在这个时候,我们得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——抗联十一**长祁致中从苏联回来后,已经牺牲了。这个消息对我们打击太大了,同志们无比悲痛,而原定的寻找*长的计划已经落空了。今后应该到哪里去呢?正当我们犹豫不定的时候,遭到了驻佳木斯的日*名骑兵的包围,经过一天的激战,27人除我一人负伤被俘外,其余的同志全部遇难。”
《萝北县志》对此也有记载。
我和任明珠边走边聊,就和大队走散了,在山中转了一圈,就又回到了路边。等了很长时间,未见李俊、范忠泽、康凯和戴福*他们下来,即打电话给戴福*,他说你赶紧上来。我估计有新的发现。我们颇费周折的找到了他们,看到他们找到了白家窝棚趟子房,遗址保存完好,李俊馆长和范老师边测量边说“如果能找到子弹什么的就更好了”。
我说:“当年听林业工人说,在这一片植树时,经常能见到子弹尖和子弹壳等遗留物”。
就在我们下山时,看到走在前面的戴福*搜寻到了一枚子弹头,是7.62子弹。大家都很兴奋。
我们下山后,戴福*开车边走边停,在车上给我们讲着老驿道上人们休息的大车店的位置,在何家店,我们搜寻到了穿钉、把句子、手电筒壳、酒瓶等遗留物品,都是伪满时期的遗留物品。
中午12点多,我们赶到了尚志林场,林场已为我们准备丰盛的饭菜,饭后参观由林业局投资建设新落成的碑林和游客接待中心。
接着我们便驱车到赵尚志将*殉国地,李俊、范忠泽、康凯是第一次到这里。赵尚志殉国地,其实就是赵尚志年2月12日要攻打的鹤立县梧桐河金厂的所在地,这里也是年7月陈芳钧、马克正组织伪矿警队起义的地方,戴福*等在这里搜寻过日*侵华遗留物品,而且收获颇丰。
关于这个金厂的来历是这样的。梧桐河水系盛产沙金,大规模开采是民国时期,据《鹤北林业局志》记载:采金最盛的时期(年——年)已有人之众。整个梧桐河水系采出的沙金达44万两。到民国12年(年)由于官办金矿(厂)亏损,采金业逐渐衰落下来。至年,采金业又出现了新的高潮,采金工人也增到了0余名。年由于日本侵略者怕采金工人“通苏”而强行解散了一些采金队,剩下的的零散采金者已不足人。
可以说这个金矿是一个孕育英雄的摇篮。从这里走出去的英雄陈芳钧牺牲在汤原,马克正在平津战役攻打天津时牺牲。赵尚志将*在这里殉国。范忠泽老师说,可以在这里打点立三块碑,至于起什么名字这次调查完后再说。
(戴福*、史义*、李俊、范仲泽、康凯)
按照我们的行程,还要到下一站西梧桐河赵尚志率部袭击日*测量队的地点。3点多我们便离开了这里,路上戴福*大腿抽筋一次,不得不停车休息。
赵尚志率部袭击日*测量队附近,6年我曾在这里立过碑,不过那时史料发现不多以及立碑的名字也很不规范。赵尚志在这一区域袭击的是两个测量队,我只记了一次。这次给吉林地方志编篡委员会策划、长春出版社即将出版的《赵尚志年谱长编》时,我和侯昕又有一些新的发现,可以说史料更加充分:
“七月率部在小兴安岭西梧桐河地区活动。成功袭击了两支日本测量队,缴获地图、测量器材及武器等。
关于袭击两支日本测量队的情况,于保合在《自传》中介绍:
我们在林子里又走了四五天,赵总司令听到一个把头(群众)讲,附近有日本测量队在勘测地形并绘制地图。这是由二十多名警察保护的*事测量队,这个测量队不仅有日本测量师和伪技师等三十多人的测量队员,还有许多背测量仪器和给养的人员。根据这些情况,赵总司令决定消灭他们。
于是,派刘凤阳率四五十人前去夜袭。刘凤阳率我抗日健儿,摸到敌人宿营的帐棚附近,没有被敌人发觉,他们按照原计划,用剌刀,没有放枪;也没有伤亡的,把这支数十人的测量队全部缴械。将日本测量师处死,缴获全部警察武器,其余人员放他们生还。
这次干净利索的战斗,十分鼓舞人。我方给苏联伯力远东*区司令部拍了电报,报告了这次胜利的消息。苏方回电要我们再打测量队时,要把被俘的日本测量师送往苏联,并要我们将测量仪器和资料也送往苏联。
不久,我们用同样的方法,又缴获了一支日本测量队,取得了巨大胜利。这次生擒日本测量师一名。两次除缴获了极有价值的北满地区*用地图底稿等资料,还缴获了一批测量仪器,精密的仪器就有五套,其他仪器数套。
赵总司令派张祥等五人背着缴获的全部测量资料和*用地图及测量仪器各样一件送往苏联。同时,押解日本测量师一名过界,可是当他们来到黑龙江南岸准备过界时,那个日本测量师说啥也不过,宁死也不去苏联,没有办法,只好将他处死了。
张祥他们用手电筒打信号,苏联派船接他们过江,后来伯力远东*区司令部发来电报说,这些测量资料和*用地图极有价值,表扬并祝贺我们取得的战斗胜利。
于保合在《关于赵尚志的一些情况》的访问录中介绍了这次战斗的相关情况:
从这走以后,进山里打了两次测绘队,缴了一些测绘仪器,我们把胜利的消息告诉给苏联同志。苏联同志来电祝贺我们,并让我们将得到的资料和日本测绘师速送往苏联。接到资料后,来电称:这是极有价值的非常感谢!。可是那个日本俘虏走到江边要跑。坚决不过江,实在没有办法,只好把他枪毙。
李在德访谈录《同赵尚志一起回国》中的‘缴获日本*事测量队’一节有相关叙述:
打完乌拉嘎矿后,我们队伍进入兴安岭的北坡西梧桐河地区,这里日本派进若干*事测量队进行勘探,地形地物。我们就消灭了这支测量队,进行了两次扫荡性的战斗。全部得到胜利。获了测量仪器和大批的图纸以及其他*用品,而且这些*事上很有使用价值。我们又无处存放,于是,决定将这些仪器和资料送往苏联。经研究派刘凤阳团长带张祥、姜乃民、赵有才送苏联。当时尚连生主动要求他参加送仪器的任务,而且尚说:‘对苏联的一些领导人较熟悉’。只好也同意他去了。这样决定去五个人。他们带着仪器和资料往北走,而我们队伍往南前进。
李在德在《关于汤原游击队情况》访问录中也有相关叙述:
接着刘凤阳率队打了二个测量队,得了地图材料,给苏联打电报,让把材料送去,派刘凤阳、张祥他们送去的。
戴洪宾访问录《回忆汤原游击队、抗联六*》亦有相关叙述:
两天后,我*又缴了有十五名伪*,得获日本技术人员领导的测量队。我们得到了四皮箱*用地图。我们在这三次*事行动中,只有一名战士负伤。”
回到鹤北已经6点了。
这次调查活动很紧张,五一节前恐怕无法完成余下的工作,只能在鹤北过节了。
史义*